【时事观察】

毕振山

(资料图)

新年以来，韩日关系再度活跃，双方围绕二战劳工事宜进行多次沟通。按照韩国总统尹锡悦的说法，韩日关系经历了最为艰难的“桎梏时期”，最近呈现明显改善的迹象。然而有分析人士认为，韩方针对强征劳工问题提出的方案在韩国仍然面临争议，韩日之间其他问题也尚待解决，断言两国关系即将全面回暖恐怕为时尚早。

1月17日上午，由政界和经济界人士组成的韩日·日韩合作委员会联合大会在首尔举行。韩日两国领导人为大会致贺词。

在韩国外交部第一次官赵贤东代读的贺词中，尹锡悦表示韩日关系过去几年经历了最为艰难的“桎梏时期”，但最近呈现明显改善的迹象。尹锡悦说，他近期与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多次会面，就改善韩日双边关系的必要性达成一致，并决定尽快解决两国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扩大两国合作。尹锡悦还强调，韩日两国是在安全、经济等领域都需要相互合作的最近、最重要的邻国。

岸田文雄在日本驻韩大使相星孝一代读的贺词中也表示，去年11月他在柬埔寨与尹锡悦举行首脑会谈，双方进行了建设性的意见交换，并就尽快解决两国间悬而未决的问题达成共识。岸田文雄说，今后将继续与韩国政府进行密切沟通，使日韩回归健全关系。

此前一天，韩国总统办公室一名高官在阿联酋的一场记者会上称，韩日两国领导人均有意解决两国之间被搁置的问题，改善双边关系。不过他表示，由于韩日双方就二战劳工受害者索赔问题举行的磋商仍未完成，并不能确定两国领导人是否会于今年2月举行会谈。

据多家媒体报道，尹锡悦上任后积极谋求改善韩日关系，但强征劳工案成为两国关系能否走出低谷的关键。为此韩方主动提出解决方案，而日方反应则相对冷淡。

2018年10月，韩国大法院首次裁决相关日本企业就二战期间强征韩国劳工进行赔偿。随后，韩国法院针对多家曾强征韩国劳工的日本企业作出类似判罚。2019年，韩国法院批准扣押相关日企在韩资产，允许将这些资产变卖以用于赔偿。

针对韩方判决，日本政府立场强硬，强调依据日韩1965年签订的《日韩请求权协定》，类似民间索赔问题“完全且最终解决”。日方多次向韩方施压，并采取反制措施。相关日企也拒绝接受判决，拒绝讨论赔偿事宜。加上韩日之间其他矛盾爆发，两国关系不断探底。

尹锡悦就任韩国总统后，着力解决强征劳工问题。日本媒体去年10月底曾传出，韩日政府正协商由韩国财团代替相关日本企业缴纳赔偿金、由日企以“捐款”等形式向韩国财团提供资金的方案。但当时日媒称，日方拒绝了日企道歉以及向韩国财团提供资金的要求。

去年11月，尹锡悦与岸田文雄举行了日韩首脑3年多来首次正式会谈。会谈中，双方就早日解决强征劳工问题达成一致。日本自民党副总裁麻生太郎也在当月访问韩国，与韩方就强征劳工问题进行磋商。

在此情况下，韩国政府于1月12日公布了最新版索赔问题解决方案。根据这一方案，韩国行政安全部下属的“日本帝国主义强制动员受害者支援财团”，将出面筹措韩国大法院2018年终审判处涉案日企支付的赔偿金，资金由韩国企业捐助。方案没有提及日方道歉和日企出资。韩国外交部亚太局局长徐旻廷针对该方案表示，日方认真继承往届政府谢罪、反省的立场非常重要。

1月16日，韩日两国就上述第三方赔偿方案在东京举行首次面对面磋商。出席磋商的韩方代表为外交部亚太局局长徐旻廷，日方代表为外务省亚洲大洋洲局局长船越健裕。韩方在会谈后发表声明说，徐旻廷向日方传达了韩国国内针对赔偿方案的民意。

在分析人士看来，尽管韩国方面不断释放信号，称包括强征劳工问题在内的诸多韩日待解难题有望在今年得到全面解决，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国就索赔问题的立场仍存分歧，韩国民间反对第三方赔偿方案的声音众多，其他问题解决也未提上日程。

从最初的日企道歉和赔偿，到后来的日企出资、韩国财团赔偿，再到现在的韩国第三方机构赔偿，韩日政府之间的立场确实在不断接近，但其本质是韩国政府在不断让步，日本政府的立场仍然像最初一样强硬。日本方面明确表示不会进行新的道歉，且只有韩方撤销对日企的索赔，日本政府才会考虑让日企出资。

正因如此，早在去年10月，韩国民间就强烈反对政府的解决方案。韩国媒体敦促政府停止“屈辱外交”，更加冷静地解决历史遗留问题。针对第三方赔偿方案，有声音认为这是在给日方“免责”。韩国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党首李在明1月16日也表示，第三方赔偿方案严重违背民意，韩国政府应立即停止对日外交的“唯命是从、卑躬屈膝”。

分析人士指出，尹锡悦政府之所以急于改善韩日关系，与美国施压有关。韩日同为美国盟友，美国希望两国能够捐弃前嫌，一起为美国的亚太政策“效力”。而韩日两国出于各自外交政策，也试图在外交、安保等方面加强合作。

然而，“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没有民意支持，即使韩日两国政府就强征劳工和“慰安妇”等历史问题达成解决方案，也有可能被继任者推翻。领土争端等问题也随时可能激化两国矛盾。